“他娘的!你们可知我随曹郎君往县寺拜见刘部率时,见到了谁?”胡仁骂了句,说道。
宗威问道:“胡大兄,见到了谁?”
胡仁怒冲冲地说道:“龚德这狗日的!”
“龚德?大兄你说的是铁官令?”
胡仁怒道:“不是他还能是谁?”
“他咋在县寺?”
胡仁说道:“他娘的,这狗日的降了刘部率了!”
宗威等面面相觑。
又一个二十四五岁,叫谢彭祖的说道:“这狗日的降了刘部率了?刘部率没宰了他?”
胡仁恼忿地说道:“何止没宰,我瞧刘部率对他还很礼重!”
宗威说道:“龚德这王八蛋,往日最欺负咱。杀铁官丞时,咱还恨龚德不在,他若在,必也一刀杀了!却不料他降了刘部率,刘部率且甚礼重於他。胡大兄,那咱咋办?”
诸亲信中年岁最长的一人摸着下巴,说道:“这可不太妙啊。”
这人年有四十来岁,要论在薛县铁官的资历,胡仁等没一个比得上他的,他在薛县铁官待得时日最长,已有八九年之久。整日的火边打交道,似把他体内的水分都烤干了,又干又瘦,也黑,脸上、脖上、手臂上,露出在外的皮肤如枯黑的老树皮,然干瘦归干瘦,常年高强度的重体力劳作下,却是与宗威等人无异,肌肉紧绷,实则精瘦有劲。此人名叫褒赣。
谢彭祖问道:“褒大兄,咋个不妙?”
褒赣说道:“胡大兄说刘部率挺礼重龚德。你们想,刘部率为啥会礼重他?”
谢彭祖问道:“为啥?”
褒赣说道:“龚德这狗日的是铁官令。刘部率礼重他,会不会是打算仍由他来管领咱们?”
谢彭祖瞪大了眼,说道:“啥?用他来管领咱们?”
褒赣说道:“咱薛县铁官的铁官徒、卒,总的算下来,得有个七八百、八九百人吧?咱薛县铁官属巨野,为啥不置在巨野,分咱在薛县?我给你们说过,是因为前汉时的苏令。苏令起了事后,纵横四十余郡,何等的威猛!把县官打得怕了,所以才把巨野的铁官拆分,迁了部分落到薛县。咱铁官出来的人,这般能战,还能打造兵械,刘部率岂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