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烧给自己的纸钱(4/5)

，便抬脚跨出了黑暗。

    回头望去，夜色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挡了脚步，它就像一块幕布，通体漆黑，与烛火的光辉的泾渭分明，有着清晰的分界线。

    没有过多逗留，苏宁回身迈步朝广陵城而去，映入眼帘的，并非歌舞升平、极尽骄奢的莺莺燕燕，而是尽收眼底的乞丐，以及流离失所的难民。

    放眼望去，是无数的破损房屋，有的是土块堆砌，有的则是简易木棍支撑起的破帐篷，一眼望不到尽头，好似来到了难民营。

    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距离那广陵城尚有数千米距离，走在路上，苏宁随处可见倒地的人影。

    骨瘦如柴，面露菜色，瘫软在地上奄奄一息，眼里的光都在逐渐涣散，不知是何牵挂吊住了他们最后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小哥，给口吃的吧，我已经五天没有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“小哥，行行好吧，我家那口子已经饿死了，我死了无所谓，可怜那三岁的孩子，我不想他就这么活活饿死啊。”

    “小哥，救救我们吧，若再没有东西吃，我怕是挺不过今天晚上了。”

    路上，面容枯槁的人们见苏宁远远走来，强撑着身子挪动几步，虚弱着声音祈求，希望苏宁施舍些吃的。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无能为力。”

    眼前一幕，苏宁早已见惯，并非他铁石心肠，而是真的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道一声抱歉，苏宁在无数人绝望的目光中快步离开，沿着小路朝城南的一处桃林而去，沿途，尸骨累累，随处可见新翻的坟头。

    远处，广陵城那漆黑高耸的石墙上，有石像模样的凸起，周围簇拥着不少人影，在叩头祈求，希望能够得到神灵庇佑，赐予他们些吃食，可呼唤良久却得不到任何回应。

    民生凋敝下，易子而食并不再是一个书本上的简单词汇，而是真切发生，随处可见的残忍景象。

    起初看到时，苏宁还会心生怜悯，尽自己所能的伸出援手，可渐渐地，他开始变得麻木，并非冷酷，而是真的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凋敝的环境之下，连他自己的生存都无比艰难，更何况对旁人施以援手，他不是圣人，不会如佛经中阐述的哲理那般，割肉喂鹰。

    如此残酷的景象之下，所有人的心中，只有一个念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