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千两百六十八章 考成(3/4)
如今真的有将当今官员进行大改组,大换血的计划。这也是章越一贯的手段,同时做两手准备,你要威胁别人,也是有真东西在那边的。所以蔡确也不确定,到底哪个是章越的本意。蔡确道:“丞相,我有一事不明,陛下原意是三省体均,但如今大事都操于中书,这是为何呢?”章越道:“文书经中书与门下相互往复,如此大事慢而难决。”“所以我与王丞相商量过了,若是小事,可不经给事中录黄,画黄。”“原来如此。”蔡确没有再说,再说下去二人就要撕破脸了。章越见蔡确这般,然后别过了头道:“方才右丞所言赏罚之道,可以再言之!”身为右丞的王安礼继续道:“丞相,下官以为当今之事,急在扫无用之虚词,求躬行之实效。”“尧舜时右五载一巡守,汉时有上计之事,今要在各部各衙间,立限考事,以事责人!”李清臣反对道:“丞相,治国之事贵在持之以恒。”“考责之法虽好,但下面官员人心不服,力若不行,也是难以为继。”王安礼道:“丞相,要治天下莫过于垂法而治,若无以事责人之法如何能成?”李清臣针锋相对地道:“丞相,治天下在人不在法。这些释法术而任心治,尧不能正一国之言,已近法家之谬了。”黄履道:“丞相,过去都是考人,而不考事,只考于官员之品行道德,却不考于官员办事之勤惰。”“户部发文至某州,三月不闻,直到再度发文,方才回复前文,说是路上耽搁了。有司怠慢如此!”“这令天下官吏顿生安逸之感,于官场上苟且偷安。而今就是要避免空文,应付文字。”章越听着黄履等人议论,自己则想到了很多。王安礼道:“丞相,下面官员多有建言献策,不少都是真知灼见,但到了有司都画一个‘可’。”“恕下官愚昧,不知可字何意?要不要行?要不要办?最后一个可字,还是束之高阁,不责其果,不责其效,最后再好的建策,都成了一纸空文。”“甚至朝廷明旨下文了,下面官员也是不行,尽管朝廷再三谆谆教导,下面官员皆恒作恭顺之状,但转头就丢在一旁。”章越听闻也是好笑。改制就是这般,你对抗的敌人,好像不是具体的一个人两个人。但你又好像每天都在与空气打架一般。这些年自己亲手任用,拔擢的官员还相对好一些,但那些不是自己派系的呢。其实对于不听从的官员,也有各有理由。比如有能力的,如粟三度拒绝华野渡江的要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