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归寂舟(2/3)

尖绕着的丝线突然勒进李青手腕，"你每斩断一根，就有百人魂飞魄散。"

    李青的槐枝绞住丝网。当第一根因果丝断裂时，整艘巨舟发出哀鸣。船帆上的龙筋突然暴起，贯穿他的右肩胛骨，将人钉在舱柱上。血珠顺着龙纹胎记流淌，竟在空中凝成敖清的模样。

    "青儿，看仔细。"敖清残魂握住因果丝，"这些不是孽债..."

    丝线突然透明。李青看见丝线另一端系着的并非冤魂，而是三百世轮回中被他拯救的苍生：瘟疫里护住的孩童、海啸中推开的渔夫、炼血宗地牢里放走的龙嗣...每个善因都缠着恶果，每段救赎都酿成新劫。

    少女的虚影突然凝实。她赤足踩在血泊中，脚踝银铃与幽冥海的潮汐同频："现在明白为何归寂舟永不靠岸？"

    船底突然破开巨洞。李青坠入冰冷海水时，看见海底矗立着青铜城池。街巷间游荡着半透明的归寂民，他们胸腔跳动着血色槐花，每当潮汐涌动，花瓣便脱落融入海水。

    "这些都是渡舟失败的摆渡人。"少女的银铃缠住李青腰身，带他沉向城中心的祭坛，"他们的心跳在供养归寂之门。"

    祭坛上供奉着水晶棺本体。棺盖内壁刻满生辰咒文，李青的龙纹胎记突然离体飞出，正嵌在缺失的阵眼处。整座青铜城开始震颤，归寂民齐刷刷转头，三百道目光刺得他鳞片倒卷。

    "归！归！归！"

    嘶吼声掀起海底沙暴。李青的槐枝插入祭坛裂缝，扯出的竟是条青铜龙脉。龙睛处坐着个蓑衣老妪，她掀开兜帽露出璃的面容——却是被血槐同化的模样，龙角缠满因果丝。

    "好孩子。"老妪的声音混着炼血宗主的狞笑，"这份重逢礼可还..."

    焚海笔突然自燃。李青蘸着心头血在龙脉写下"烬"字，烈焰顺着因果丝回溯燃烧。归寂民在火中手舞足蹈，他们的槐花心脏爆开，溅出的汁液竟让水晶棺中的少女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**五、摆渡劫**

    幽冥海突然倒悬。李青抱着苏醒的少女跃出水面，她的指尖触到龙纹胎记的刹那，整艘归寂舟分崩离析。腐木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