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 大隋忠烈之后(2/4)
死,封官加爵”。
曾祖父却亲手斩下使者头颅,将其悬挂在城楼之上,转身对部下说:
“吾受国恩,当以死报之。”
那场战役持续了十七日。
豆卢焕曾无数次翻阅《隋书》中的记载:
“毓与子愿及数百将士,昼夜拒战,箭矢尽,以刀盾相搏,终因寡不敌众,城破身死。”
临终前写给隋炀帝的血书,至今仍用黄绫包裹,供奉在祖祠的神龛里。
他记得十二岁那年,父亲曾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血迹斑斑的绢纸,上面 “臣毓万死不辞” 的 “死” 字,墨色与血色交融,宛如一朵盛开的暗红色花朵。
“将军,甲胄送到了。”
亲卫的声音打断思绪。
四名壮汉抬着朱漆木箱走进帐中,箱盖掀开的瞬间,新铸的明光铠散发出冷冽的金属光泽,肩甲上的吞口兽首栩栩如生,护心镜中央刻着 “忠” 字,笔画深及三分。
豆卢焕伸手抚摸铠甲,指尖触到肩甲内侧的细微刻痕 那是曾祖父铠甲上的同款纹路,匠人按照祖祠画像一比一复刻而成。
江都的梅雨季总是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游简跪在母亲的病榻前,闻着屋内弥漫的艾草与药香,看着宦官手中的诏书在烛火下泛着微光。
母亲枯瘦的手搭在他肩头,腕间的银镯子滑到肘部,露出青紫色的血管,像蜿蜒的枯藤。
“游简接旨。”
宦官的尖细嗓音刺破沉寂;“着监察御史游简,巡按淮南诸州,纠察百僚,钦此。”
游简叩首时,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,听见母亲在身后轻轻咳嗽。
上个月在扬州城破获的私铸钱币案仿佛还在眼前:
西街的地下工坊里,铸币的铜水还冒着热气,案犯首领却叫嚣着 “我家主子是中书省”,直到他亮出御史台的腰牌,那人的脸色才瞬间惨白。
“简儿。”
母亲示意他靠近,指尖捏着一片干枯的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