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过阵子,咱们就搬到御赐的宅邸去吧。”贺咫提议。
姜杏:“可是我怕住不惯。”
“咱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岳家。以前只你我二人,倒也无所谓。以后小圆子出生,势必要在自己家的。”
贺咫平常宠着姜杏,住哪里,吃什么,都依着她。
因为她跟父亲重逢不久,希望过一段父母双全承欢膝下的日子。
贺咫便陪着她留在姜家,可他知道,肯定有人在背后议论,说他吃软饭,觊觎岳父的巨额财产。
别人怎么说,他都无所谓,心里坦荡荡,便不惧风雨。
可是小圆子马上要出生了,岳家总归不是自己家,他不想小圆子一出生就遭人非议。
姜杏原还想坚持,当听到他说“小圆子出生,势必要在自己家的”时候,突然就顿悟了。
她点头说好,“明天我就派人过去收拾,回头测算个良辰吉日,我们搬到新家去。”
两人意见出奇地一致,这让贺咫始料未及。
哪怕孩子尚未出生,父母已然给够了尊重和体面。
两人回到房里,洗去一路风尘,入榻安眠休息自不用提。
第二日,贺咫入宫见到了赵楹。
因刚回京,尚未在吏部办理调任手续,贺咫是避开上朝的时间,在乾坤殿后边的寝殿,见到赵楹的。
不同于半年前的颓废茫然,重新临朝的赵楹,精神抖擞,意气奋发。
“圣父太上皇本以为靠着蒲甘闹事,助他重新执掌朝政,可他千算万算,漏算了一点,西南总兵韩枭曾受恩于曹皇后。”
贺咫:“后来如何,可是韩枭逼圣父太上皇退位?”
赵楹:“明着没有逼迫,暗地里躺平摆烂,不做抵抗,任蒲甘小国越过边境,抢夺了两座城池。战报传来,圣父太上皇一时急火攻心,中风了。”
贺咫:“中风乃是恶疾,能恢复如初者,百之有一。圣父太上皇眼下如何?”
“眼下瘫痪在床,只能任由宫女太监喂些流食,只怕时日不多了。”
赵楹既难过又欣慰,“我同韩枭通过书信,已经达成了协议。他收复城池,我允他一个郡王的爵位,可子孙世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