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婉如眼睛一亮,掰开烧饼,糖丝拉出灿金弧光。
她垫脚将半块酥饼抵在他唇边,糖粒沾上他下唇:“夫君先尝——”
话音未落被他偏头躲开:“我吃过了,你快吃,冷了味道就变了。”
玄色粗布袖口掠过桌沿,他将青瓷碗盛着的豆浆推到她面前,乳白浆面浮着桂花蜜漩儿。
元婉如却举着手不动,陆江年无奈张嘴吃了一口。
“甜不甜?”
她啃着饼含混问,糖渍在唇角亮晶晶的。
陆江年忽然俯身,舌尖卷走那点甜痕:“刚才那口不甜,你嘴里的才甜。”
晨光照亮他喉结的弧度,元婉如耳根漫上霞色,“你能不能不要随时撩拨我啊。”
陆江年笑得宠溺,“到底是谁撩拨谁?”
她只要安静坐在那里,他都觉得蠢蠢欲动。
深吸一口气,陆江年的指尖敲了敲碗沿:“快喝,凉了泛腥气。”
元婉如坐下来,拿起瓷勺搅碎豆浆里的云影,她小口啜着偷瞄他。
陆江年正襟危坐剥水煮蛋,修长指节捻着蛋壳,白玉似的蛋白落进她碗里:“再看?”
他忽然掀睫,墨色眼瞳里暗潮翻涌,“今日若再出不了门,可不许怪我。”
元婉如倏地埋头喝豆浆。
昨日两个人在屋里缠缠绵绵的画面烫进脑海——本来说好了要去下面的村子转一转,可是却被这人箍在窗边矮榻上,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,回过神来的时候,日头都快下山了。
瓷碗见底时,她唇边多了块素帕,“沾了豆沫。”
陆江年擦得仔细,粗粝指腹却摩挲她下唇久久未离。
元婉如屏息盯着他滑动的喉结,忽见他低笑收手:“真乖。”
院外传来货郎叫卖声,元婉如跳起去抓药箱。
掠过他身侧时腕子被一攥,陆江年将剥好的鸡蛋塞进她袖袋:“把这个吃了,省得路上饿了。”
晨风穿堂而过,卷起院子里的落叶。
两人相携出门,她的杏红色布裙挨着他玄色衣摆,交错的影子在地板上拖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