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2章 心死(2/9)
虚护着空茫的小腹。涨潮时海水将其推至浅滩,她蜷缩如未出世的胎儿,绣鞋虎头抵着凹陷的脐窝,金鱼眼睛的绣线被血水浸得发亮。
叶枝指节无意识地抠挖砂砾,刨出拳头大的坑,将绣鞋埋了又挖,反复数次后终是把沾沙的鞋面贴在心口。
良久,她摇晃着起身,裙角滴下的水珠在沙滩拖出断续虚线。绣鞋红绳拖在身后,在湿沙上犁出蜿蜒痕迹,恰似一道永不愈合的伤痕。
待行至岸边开满白花的灌木丛,她忽的扯下大把花瓣塞入口中,汁液顺着下颌流进衣领,手指却仍机械地摩挲着绣鞋内衬用金线绣着的未完整的 “同” 字。
路过一道溪流,她忽地跪地清洗鞋上海盐,搓至第三遍时红绳骤断,飘入溪水。
叶枝绝望大哭,整个人栽进刺骨水流,捞起红绳的刹那,望着水中浮肿的倒影,忽的发出尖利笑声,将红绳咬在唇间,湿咸混着血腥的味道在舌尖蔓延,教她痛楚地醒觉:自己竟还活着。
暮色漫过草坡时,叶枝仰卧在开满野花的地头,将绣鞋覆在眼上。风过草叶沙沙作响,恍若万千婴儿啼哭,她解了衣带露出小腹,用绣鞋虎头轻压其上,似是还不死心,试图唤醒那本就不存在的胎心。
待最后一缕天光沉入海平线,她挣扎着起身,用力扯断红绳,将绣鞋系在颈间,鞋尖垂于锁骨凹处,随踉跄步伐一下下拍打着心口。
也不知行过多少路,途经一座神社,她赤足踩在粗粝石阶上,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刃,痛意叫人清醒,却又比麻木更蚀骨。腰间绳索早被冷汗浸透,勒进皮肉里刻下红痕,却抵不过心中万分之一的痛。
堪堪到得石阶顶端,忽有浓烈酒气混着腐鱼腥味扑面而来。
只见阴影里晃出个佝偻倭人,头戴破笠,渔夫打扮的和服上沾满鱼鳞海草,油腻头发纠结成团,几缕搭在满是酒渍胡茬的脸上。
他醉眼乜斜,目光如豺狼般在叶枝身上梭巡,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混混沌沌的倭语,间或发出几声怪笑,在这寂夜里直似鬼嚎。
叶枝本能地后退一步,目中尽是警惕嫌恶。她不欲与这男子纠缠,只想寻个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