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第305章 “再叫!”(2/4)
晋君,也便是承认了赵氏是叛贼。这于赵王而言,想必极难,想必亦是十分抗拒。阶下的囚徒没有法子,这殿里的人说什么,就得是什么,谁叫他是败国之君,谁叫他是阶下之囚,有求于人。因而几不可察地咽下了一声叹息,兀自闭眼,闭眼片刻复又睁开,须臾再度抬起了双臂来。抬起双臂,折下腰身,拱手抱拳,在那一次次抖索的冕服大袖中一字一顿地称了一句,“晋,君。”这一声“晋君”中夹杂着道不尽的怅恨,这怅恨悠长,阶下的囚徒不曾掩饰,大抵也实在不必去掩饰什么。败国之君已被大殿痛殴,还有啥好掩饰的。因此于那长长的一声叹之后,阶下囚徒又折下了腰身,怏怏然道了一声,“但求晋君成全。”大殿的主人闲坐不语,只好整以暇地打量。主人不开口,囚徒就仍旧只能一遍遍地开口去求,“但求晋君成全。”“但求晋君成全.........”“但求晋君成全啊........”一遍遍地求,为君为王时候要高高扬起的头颅,从适才爬起身后,已是许久都不曾好好地抬起来过了。可大殿之内无人言语,殿外的人披坚执锐,亦一样没有一点儿声响。若是透过鎏金花木窗往外去瞧,能看见那一排排高大的殿门处映着许多披坚执锐的影子。这幢幢人影之外,还看见崔若愚的身影在廊下立着,也不知来了有多时了,不进来,却也没有一点儿的声响。只静静听着,默然立着。主君不开口,谁又能去开口呢。烛光下可见囚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。红的时候整张脸都涨出了骇人的颜色,白的时候,却又像个临死的半鬼。那囚徒定定地垂下手去,抬头去望主座的人,定定地问他,“晋君........何故........何故为难啊?”主人依旧不语,似就要看阶下人出丑,要看阶下人的笑话。主人的意思,谢允不会不知,因而他便在一旁冷脸提醒了一句,“君父器量,岂是你赵氏可比,又何必为难。”那阶下的囚徒窝着气,压着声,怔怔然问起谢允来,“那.........那晋君为何又迟迟不语呢?”谢韶一旁冷哼,谢允便答,“既要求晋君,这可是求人的态度?”阶下囚徒脸色猛地一白,白了脸,继而身上也就不可抑制地开始发起抖来。他登时就能明白此话的意思,因此声不成声,调不成调,“你.......你的意思是........是........”这五月的长夜不冷也不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