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章 委婉(2/3)
她从前从不害怕。见血时不害怕,杀人时也不害怕。哪怕违背父亲跳船的那一夜,她也不曾害怕。“好好好,明白了。”沈铁心嫌弃地摆了摆手。“你家这回搞出的事还挺麻烦,小心点也是好的。”“那就委婉些吧。下一回的三日宴,到时你以我的名义来给苏佩锋写个请柬,笔迹他总是认得的。若有真心,人自会寻来。这样可进可退,总行了吧?”她轻易想出个方案,而后便取过黄酒浅饮。“好,我听你的。”敖知弦只能这么回答。她看得出对方已有些不耐烦了。“小鱼儿,不要担心那么多。”沈铁心饮了酒,又宽慰起好姐妹。“横竖死的只是个无名氏。”“只要你不亮明身份,也不出这府邸,有我在,谁能拿你怎样?”她说着顿下酒盏。自雪一般白的脸颊上浮起浅浅酡红。······转眼,二月十八。晚上将近亥时(九点)。西京围棋院。白先黑后,四角星位座子。吕云师跪坐在棋盘前,捏着枚黑子游移不定。棋室宽敞,设在瑶河边的二层楼。场间下棋观棋的有三十余人,只偶尔有耳语声。围棋是雅事。要养这个爱好,不仅得有钱还得有闲,是故都出身优渥。吕云师原本对下棋毫无兴趣。但去年品花会后,他终于对自己的鲁莽深恶痛绝,这才强学棋艺,以磨练心性。长考后,黑子落下,出鸣玉之声。有脚步声同时沿木阶梯上来,走得快了些,显得吵。许多人侧目而视。吕云师也瞟去一眼。大约是二十四五年纪的,束着玉带,穿着紫色文袍。此人见惹了众怒,忙作了个揖,往熟人身边坐下。“怎么这么晚来,还一身酒气?”另一人低声问道。“见谅见谅。”紫衣公子回道,脸上却无歉意。“我是刚从沈家无诤园过来。”他把声音放大了些,说了个似乎不是理由的理由。“无诤园,你去了那一位的三日宴?”立刻有了惊呼。紫衣人见到意料之中的反响,得意洋洋,话语便一刻不停。从园子的布局,宴会的用度,酒食的奢靡,一直到主人家无匹的容颜……吕云师撇了撇嘴,专注于棋盘。直到那人说到关于来宾的见闻。“这次的三日宴还来了位沈小姐的表妹。”“说是从弘义城来的,名叫沈知音。”“我当时一看就认出,那可不就是敖知弦?”吕云师闻言,差点捏碎了棋子。“你确定是敖知弦?”他脑中算了十几手的棋路立即散了,转首问道。“绝对是,又不止我一个人认得。”紫袍公子回道。“以敖家女的风